约8850字。
毛泽东先生到重庆
教学指导
毛泽东赴重庆参加国共和谈,是六十多年前那个秋天里最大的新闻,举国瞩目。据说当时有一百三十多位中外记者前往机场报道,本文作者子冈时为《大公报》记者,也参与了这场新闻报道。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抓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客观展现了毛泽东这位朴实无华,对豪华的官场生活极不适应的共产党领袖形象,使国统区的人民对这位被国民党称为“匪首”的共产党最高领导人能有真实的、正确的认识。
在当时的国统区,有三份比较有影响的报纸,一是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一是共产党的《新华日报》,一是立场较为中立的《大公报》。对于毛泽东到重庆参加谈判这一重大事件,《中央日报》秉承蒋介石的指示采取低调淡化处理,妄图缩小影响,而《新华日报》则浓墨重彩,积极开展宣传。《大公报》虽然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但是他们真诚地呼吁和平,希望避免内战,所以在他们最初的报道中,充分表达了对这一事件的欣喜之情。像当时的社评说:“毛泽东先生来了!中国人听了高兴,世界人听了高兴,无疑问的,大家都认为这是中国的一件大喜事。”这应该是他们对毛泽东来重庆这一事件的基本立场。
本文充分体现了《大公报》这一立场。一上来课文充分渲染了喜悦的情绪:在九龙坡飞机场迎接毛泽东是“一种新的体验”。接着,作者阐述了这一事件的意义所在:这是一个喜讯,是“祥和之气的开始”,它会给人民带来和平自由,它维系着“中国目前及未来历史和人民幸福”。这个意思在后边也多次提到,并进一步阐明此事件对于世界的意义,比如:“于是他们做尽姿态被摄入镜头,这个全世界喜欢看的镜头。”“做世界所关心的一次胜利与和平的握手。”
接下来的部分主要涉及两个场景,因此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在机场的欢迎场面;一是在张公馆的面对面采访。
毛泽东来渝这一事件引起了记者的新闻战,当赫尔利大使的专机抵达时,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这架飞机。子冈细致客观描绘了这一场景:警卫在维持着秩序,美国的记者“像打仗似的,拼着全力”来捕捉镜头,塔斯社的社长普金科会心地笑着迎接自己的老朋友。更引人注意的是,在场的“中国摄影记者不多”,作者评价说,这“强调了国际间关心中国团结的比重”。真的是这样吗?实际情况是国民党力图用新闻封锁降低毛泽东赴渝这一事件的政治意义,因此在驻重庆的各国记者几乎全部出动的情况下,虽然重庆有几十家报纸和通讯社,还有一批外地报纸驻重庆的记者,其人数远远超过外国记者,可是到机场采访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作者客观描述了这个现象,实际上却暗含着对国民党当局欺骗伎俩的揭露。
当周恩来、毛泽东相继出现在飞机舱口的时候,“掌声和欢笑声齐作”,而前来迎接的几位大人物,也“以极大的安定来迎接这个非凡的情景”。这个场面的描绘,似乎暗示着人心所向。对于毛泽东来渝的意义,作者又一次作了强调:“这个在9年前经过四川边境的人,今天踏到了抗战首都的土地上。”这句话巧妙地点明了国共两党过去的关系和今天所面对的局面,使事件本身顿时有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在描述场景的同时,子冈不忘把自己的“镜头”对准毛泽东。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在她的描绘中,这个人物衣着很普通,相貌很平凡,有一口陕北口音,面对这个热烈的欢迎场面,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反复地重复着“很感谢”这三个字。随后,子冈敏锐地捕捉到两个细节:“他的手指被香烟烧得焦黄”,“他的鞋底还是新的。无疑这是他的新装。”这两个细节充分展现了毛泽东的朴实,传达给读者一个真实、可信的领袖形象。36年后,子冈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我作为一个白区的地下党员,在长期热烈的向往之后,终于平生第一次,却又是在敌窟中见到自己的领袖──这种复杂的激动之情是难以抑制的,然而又是必须抑制的,因为我的身份是国共之外的‘民营’报纸记者,新闻第二天就得见报,何况还得通过国民党的检查!所以,我只能借助于敌后广大民众渴望和平的心情在字里行间轻轻跃动,来吐露自己深藏心底的兴奋和担忧了。”
在机场热闹的欢迎仪式之后,子冈“像追着看新嫁娘似的”,跟随着车队来到毛泽东暂时小憩的张公馆,与毛泽东有了面对面采访的机会,从而有了更新的观察和认识。
她首先捕捉到一个细节:“毛先生敞了外衣,又露出里面的簇新白绸衬衫。他打碎了一只盖碗茶杯,广漆地板的客厅里的一切,显然对他很生疏。他完全像一位来自乡野的书生。”选择这样的细节,暗含着深意,正如作者所说:“在国民党反共宣传中,一向把中共领导者形容得如洪水猛兽,或者粗野非凡。于是我在新闻中特别写到毛主席在张治中公馆中广漆地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