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比较《祝福》和《装在套子里的人》的形象塑造<br>
311811 浙江诸暨市学勉中学 陈鉴霖 13857541627 xzchenjl@zjjy.com<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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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鲁迅和契诃夫一样,所写的小说基本上为短篇,且又都与“医生”有着关联,那么,当他们以短篇为载体、以笔为手术刀塑造人物形象、解剖社会病症之时,各自会有怎样的呈现?这里我们以《祝福》和《装在子里的人》为例,试加比较。我们会发现,祥林嫂和别里科夫都是“悲剧小人物”,而悲剧的呈现却是不同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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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恶化与定型<br>
《祝福》中,鲁迅安排了三次祥林嫂的肖像描写,分别在祥林嫂第一次到鲁镇时、第二次到鲁镇时和她人生的最后一个祝福之夜。三次描写呈现了祥林嫂的人生轨迹,她是处于不断恶化中,从身体到精神到命运。不妨具体看一下。<br>
第一次: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模样还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br>
这是新丧丈夫的祥林嫂,悲哀而健康;她是从自己的婆家逃出来的,或是逃避悲伤,但更是逃避一个失去丈夫的女子的不可预知的命运。从这个肖像描写我们感受到她的悲哀之情,同时还可以触摸到隐隐的快乐。这快乐是随着在鲁镇时日的增多而逐渐表露的: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br>
第二次:她仍然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br>
这是再次丧夫的祥林嫂。这时的她,已经麻木了,但这不是真空,而是各种情绪交织冲突的结果:对耻辱婚姻的遮掩努力,对“克夫克子”的强烈羞耻感,对亲情的不可抑制的回顾,对没有耻辱和悲哀的全新生活的追求,都是祥林嫂最急切的心理需求,但它们是相互排斥的,祥林嫂和黑暗前路已可预知。<br>
第三次:五年前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br>
这是祝福之夜的早已沦为乞丐的祥林嫂,对“活着”一念已经无望。<br>
从以上例析不难看出,祥林嫂其实一直在努力使自己摆脱那些噩梦,努力改变痛苦的处境,追求简单的幸福,只是终未能得到,反而不断恶化下去,直到逼上死路。而别里科夫就不一样,他始终保持着“套中人”的形象:<br>
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里,也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黑眼镜,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他一坐上马车,总要叫马车夫支起车篷……<br>
要特别注意“一定”、“总是”、“老是”、“总要”等词,它们共同提示了别里科夫的“定型”,他讨厌并拒绝变化,而且范围由对自身的约束扩展到对周围再到对远处,他要求一切都能定型不变。而这是不可能的,他最终死于“定型”与“变化”的冲突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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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语言暴力的承受与施出<br>
祥林嫂是语言暴力的承受者,尤其是第二次到鲁镇后,她一直被鲁镇人或无意或有意、或善意或恶意地伤害着,作者努力让各方面的人物都参与到对祥林嫂的谋杀中。举几个例子。<br>
鲁四老爷说出口的话不多,而在对待祥林嫂的态度上,有很多时间是“皱眉”(从形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