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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魏明伦
□明 红
《北极光》2006年第5期
今年65岁的“巴山鬼才”魏明伦天庭饱满,五官端正,方脸因胖而稍圆,架一副金边眼镜,睿智而有学者之风。“人一过六十,就应归入老人的行列了。按有关规定,公民干到60岁就有休息的权利。我也有休息权了吧?”魏明伦如是说。
魏明伦有“鬼才”、“戏妖”、“怪杰”之誉。谁叫他姓魏呢?“魏”的一半就是“鬼”。说的话,做的事,写的文都透出些鬼气。鬼才说自己的成功秘诀是:“喜新厌旧,得寸进尺,见利(利于适应时代,争取观众忘义(僵化的教义、定义,无法无天。”他对自身的评价是:“国外的影响比国内大,省外的影响比省内大,身后的价值比身前大;未来的人看我比现在的人看我更清楚。”魏氏之才,以“鬼”行世。他不仅对“升官图上无踪影,录笔簿里占头名”的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推崇备至,甚至希望将来在自己的墓碑上也刻下这样两行文字:“没有白活的人,值得研究的鬼。”
她相貌不错,心肠不坏,与我先结婚,后恋爱
魏明伦的夫人叫丁本秀。鬼才之《小鬼补白》云:“吾妻丁本秀,家庭主妇型,比我小九岁。她文化不高,相貌不错,脾气不小,心肠不坏。‘文革’与我先结婚,后恋爱,生育两个儿郎。小吵小闹过日子……”在遇上丁本秀之前,鬼才不知相过多少次亲,人家看上他的,他又看不上;他看上的,人家又不满意,总是高不成低不就。
丁本秀是四川荣县旭水人,初中毕业后随父母做小百货生意,卖些钮扣、针线、剪刀什么的。平时在自家门口摆个摊儿,墟日便走街串巷奔几里路赶集,图赚几个钱。一次不慎,摔断了右手的无名指。
上世纪60年代末,丁本秀进入自贡川剧团。当时她20岁不到,皮肤白嫩嫩,眼睛水灵灵,全然是一表演员人才,可偏偏她是剧团里搞后勤的,先是管服装,后来管票务。她一进剧团,就见有个打杂的矮身材的“眼镜儿”,为人风趣幽默。怎么会是打杂的?丁姑娘一打听,别人告诉她,那个人是魏明伦,“反右”高潮时,为“右派”鸣冤叫屈,为此被打入底层。
丁本秀深感魏明伦谈吐不俗,能说善辩,特别是在那样冷漠的环境中仍意志坚强,为人乐观,一点儿都不消沉,因而丁本秀很愿意接近魏明伦。后来,便传出了绯闻。剧团里许多人都说魏明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丁本秀把自己纯洁的爱情献给了这个五短身材、相貌平凡且眼睛近视的男人。
1970年,29岁的魏明伦与20岁的丁本秀领取了大红色的结婚证。半年之后,简单地举行了婚礼。
说起自己昔日粉红色的爱情故事,“鬼才”脸上不经意地荡漾出可爱的质朴与诚实。“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还有当时快要‘一打三反’了,我预感自己又要成为运动对象,年龄也不小了,干脆把婚结了算了。”
丁本秀嫁给“鬼才”时,“鬼才”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还健在,丁本秀肩上的担子很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两个儿子相继出世,使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负担更重了。在上有老下有小,魏明伦又从不过问家务的情况下,丁本秀还抽空儿在荒芜处开出一小块地,种些南瓜、扁豆、丝瓜、茄子等,给家里的饭桌增添不少美味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