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明清小说研究》考试考试指导
重点掌握《西游记》的成书过程。
(1)《西游记》的成书过程:从西游故事的产生,流传和演变,到吴承恩加工写定《西游记》,大约经过了七百多年漫长的岁月。这当中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从历史故事向俗讲、民间传说过渡的阶段。
唐太宗贞观初年,僧人玄奘不顾禁令,只身赴天竺(印度)取经。历时十七载,经历百余国,行程数万里,终于带回佛教经典六百五十七部。这件事在当时震动很大。由于玄奘取经的事迹本身具有传奇色彩,又由于他以坚强的毅力,克服险阻,终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事业,赢得了人们普遍的尊重和嘉许,玄奘取经的故事在唐代就广泛流传开来。按照民间传说的一般规律是,故事愈传愈奇,愈传愈离开历史的真实性,愈传神话的色彩愈浓。玄奘西游的故事也不例外,它也逐渐地传奇化、神话化。最早把西游故事神话化,并见诸文字的是产生在唐末五代时期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这是一个流行于民间的“俗讲”。全书分上中下三卷,十七节,各节不平衡,多的达千六百余字,少的不满百字。从文学的角度看,是一本很粗糙的作品。但这本诗话中已经出现了猴行者(白衣秀士),他自称是“花果山紫云洞八万四千铜头铁额猕猴王”。在第十一节中自叙因偷吃王母池中的桃子,被“王母捉下,左肋判八百,右肋判三千铁棒。”在这部书中的第八节还出现了脖子上挂着枯骨的深沙神的形象,这是后来沙和尚的雏形。更重要的是在这本书里,唐僧师徒西行所经历的种种磨难,都靠猴行者的神通法力才得以安全渡过。这里,猴行者已经成为取经的主要角色,唐僧则退居次要地位。《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的出现,标着玄奘印度取经的故事,由历史故事向神话故事过渡的完成;标志着西游故事一师三徒的取经集团开始形成;标志着西游故事的主角已经由唐僧转为猴行者;还标志着《西游记》某些离奇的情节已有了初步的轮廓。
二是西游故事进入平话领域和在戏剧中的搬演——西游故事定型阶段。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由于是晚唐五代佛教徒宣扬佛法的“俗讲”,属于宗教文学。再稍后,西游故事通过群众口头流传的渠道,进入了宋元时代另一个说书领域。它不再是俗讲的宗教故事了,而是以平话的方式出现,成为市民文学的产物。今天我们能够见到的元代的《西游记平话》,只有两个片断的材料:一是明代初年《永乐大典》保存的一段遗文,见《永乐大典》第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九卷“送”韵“梦”字条,标题是“梦斩泾河龙”,约一千二百字;另一个是朝鲜古代的汉语教科书《朴通事谚解》中保存的一段“车迟国斗胜”,约一千字。保存在《永乐大典》中的“梦斩泾河龙”与《西游记》第十回“老龙计拙犯天条,魏丞相遗书托冥吏”的故事梗概基本相同;“车迟国斗胜”片断的内容,相当于《西游记》第四十六回“外道弄强欺正法,心猿显圣灭诸邪”部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朴通事谚解》里还有八条有关的注,其中叙述了《西游记平话》的故事情节,我们由这些注可以知道“大闹天宫”在平话中已发展成独立的故事,并且已和取经故事有机联系起来,成为全书的重要组成部分;取经故事已经变得相当丰富复杂。一般说,凡百回本《西游记》中的重要情节,在《西游记平话》中大体都有了,而且评话中一师三徒的取经集团已经定型,有了沙僧,也有了黑猪精猪八戒。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尽管平话已初具《西游记》的规模,在故事情节上有大闹天宫,魏征斩龙,有西天取经诸故事,但却没有江流儿出世,即唐僧出世的故事。有人根据《西游记》在最早的金陵世德堂本中也没有第九回“陈光蕊赴任逢灾,江流僧复仇报本”的情节,认为吴承恩创作《西游记》时主要的依据即是元代的《西游记平话》。现在比较能够确认曾在元明两代戏剧舞台上搬演的以西游故事为题材的戏剧有两种。一种是元代吴昌龄的《唐三藏西天取经》杂剧,一种是明初人杨景贤所作的六本二十四折《西游记》杂剧。吴昌龄的《唐三藏西天取经》已经失传,杨景贤的《西游记》杂剧今存,隋树森编的《元曲选外编》予以收录。在杨景贤的《西游记》杂剧中第一次出现了唐僧出世的江流儿故事,另外,还有闹天宫,收孙行者,收沙僧,收猪八戒,女儿国逼配,过火焰山等情节。可见,戏剧对西游记故事的完善和丰富也有贡献。从《西游记平话》和有关西游故事的杂剧来看,元代为西游故事发展定型的重要时代,而且从发现的元代描写西游故事的瓷枕来看,西游故事已经是家喻户晓,相当普遍,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