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1020个字。
2013最新原创现代文之时文、美文阅读十一篇
一、记叙文:
杀年猪,打灯笼
文/郝天鹰
七十年代的农村,每当到了腊月二十,那些养猪的人家就和屠户约好杀猪的日子,老人说这叫“杀年猪”,因为只有过年猪肉才会有销路。那时候,大部分人家都是靠杂粮、地瓜勉强温饱度日,白面一年都难吃上几回,猪肉更是奢侈品,所以每到“杀猪日”人们就会兴奋地念叨有年味了,小孩子也会盼望大年快快到来。
精打会算的母亲也年年养猪,只是猪也和人一样吃不饱,所以,喂了一年多的猪常常几十斤,过百的就算大猪了。从小猪娃开始,我就经常去打猪草,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养着养着就有了感情,每到杀猪日,看着朝夕相处一年多的小猪被五花大绑押上屠场,我都会躲在墙角里大哭上一场。但终归是小孩子,泪珠儿没干,就禁不住小伙伴们的劝说,一起去屠宰场感受那份即将过年的快乐去了。
因为是临近年关的缘故,孩子们大都放了年假,大人也不再出外挖河修堤,屠宰场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屠户先把猪放血后,在盛满热水的大铁锅里烫透,就拿着一把刮刀在热乎乎的猪身上快速地刮起来,烫过的猪毛随着“嚯嚯”的刮刀声一片片脱落下来。当猪毛大部分刮净的时候,屠户就在猪的一只后蹄上,用刀割开一个小口子,捅进一根铁条,在猪身上直的横的捅几下,再往刀口处用嘴拼命吹气,像变魔术似的将猪吹成圆滚滚的一个,然后用刀将腋下和颈部遗留的猪毛再刮得干干净净。接下去是开膛剖腹,当猪的所有内脏被拿出来后,大人们常常蜂涌而至,有肝病患者的人家常常和屠户、主家讨些猪肝回去煮了治病;有心脏病人的也让屠户把猪心周围的油割下,此时的猪油还有一些热度,很是柔软、滑嫩,呈粥状,心脏病人就会用双手捧着送到嘴边“哧溜、哧溜”地生喝下去,喝完后还咂巴着嘴,说一声:好喝。显出意犹未尽的样子,据迷信偏方的老人们说:趁热生喝“护心油”对心脏病有特效。还有的大人要些猪尾巴,说是自家的孩子经常不由自主地流口水,如果经常把猪尾巴噙在嘴里就会痊愈。这些偏方到底疗效如何,已无从考证,但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乡亲们常常乐此不彼。只记得只要说是治病,纯朴的猪主人都会慷慨相赠,乡里乡亲的不会收钱。每到这时,从不轻易求人的父亲也会跟屠户开口,让他把猪膀胱拿出来,洗净里边的尿水,把几粒豆粒放进去,趁尿泡柔软、温热赶紧放在嘴上,不顾腥臭一口气把它吹大,然后再用细麻绳紧紧扎住口,拴在一根长长的木棒上,一个白色气球就成了我童年的玩具,虽然样子土了些,但比气球结实耐磨得多,等猪尿泡风干后,还能当皮球一样在地上拍打,并不时地响起“哗啦”“哗啦”的豆粒声,每当这时,小伙伴们就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小小的我也会露出了难得的欢颜。
大人在屠场忙乎着,小孩子也争先恐后围在大铁锅旁,因为大铁锅里漂浮着一些收拾猪内脏时遗留下来的猪油,等水凉了,猪油就从液体油星凝聚成一片片的絮状,小伙伴们就都拿出了挖空的大白菜疙瘩当小碗,用两根细木棍当筷子,小心翼翼地把猪油捞起来备用。我也不能例外,用了一上午,捞了许多的碎猪油带回到家里,父亲看到后就做一根棉绳当灯捻,放在盛满猪油的白菜疙瘩小碗里,还把小碗放在打好两个圆孔的木板做成的底座上,用一根粗铁丝连接木板的圆孔扎成弓状,再用细铁丝来回几趟扎成灯笼罩壳,用一些油纸糊起来,扣住点燃的猪油小碗里,一个别致的猪油白菜灯笼就做好了。
那时候,庄稼人只能靠煤油灯照明,价钱很贵也很紧缺,大人们为了节省,到夜里常常不舍得长时间点灯,即使点灯也把灯捻调到像豆粒状。点蜡烛更是费钱,不到年关谁家也不舍得点,更没有如今灯火辉煌的路灯。童年的乡村,冬夜是黑暗和寒冷的。但每当过了“杀猪日”,在临近年关的寒夜里,我挑起父亲做的灯笼穿梭在窄窄的胡同里,和小伙伴们一起嬉笑,心里就感到温暖和快乐,漆黑的冬夜在我眼里也变得明亮起来。
(2013年01月25日济宁日报)
1.文章题目“杀年猪,打灯笼”简洁、精炼,能否将二者顺序调换一下?为什么?试结合文章内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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